继续贴片段。撒穆主。
在穆在罗马的这半个月，撒加每天都会通过秘密通道来到穆的住所，而后清晨离开。很多时候，撒加什么都不做，就和穆肩并肩躺在一起，抵足而眠。
“很久没有像这样，身边有着别人的体温一同入眠了。”撒加侧身抱着穆，两人面对面。撒加难得地流露出了脆弱的表情，“这样让我感觉到我依然在人间，而不是孤独地在王座上。我一个人要面对那些反对我的势力和那些为他们家族谋利斗争的红衣主教，我也会累。”
穆安静地看着撒加，将手绕到撒加的背后，安慰般地轻拍撒加的背。
“只有你能让我感到久违的温暖。”撒加将穆拥入怀中。
*** *** ***
穆来到撒加的房间的时候，见到撒加正脱下外出的斗篷。
“这是什么？”穆问道。
撒加顺着穆的视线看去，笑着指着桌上的一篮依然冒着热气的鸡蛋说道：“那是我当主教的时候，第一次主婚的那对夫妻送的。他们结婚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有了孩子可高兴了，所以送了我这篮新鲜的鸡蛋。我当时第一次给人主婚可紧张了，生怕有什么步骤或者誓词错了。”
“哦，有这么紧张？我还以为你处事从来都是镇定自若的。”穆感兴趣地问道。
“当然紧张啊，我是从骑士转的主教，原本不是从事圣职的啊。万一把人家婚礼搞砸怎么办，那些农夫农妇岂不是要拿着农具来打我了。喏，当时就是这样的，”撒加说着右手拉过穆的手，而左手从桌旁拿起一条印着十字架的手巾盖在和穆相握的手上，还原起当时的场景，“我就这样将圣巾盖在两人手上，然后说结婚誓词。”
“我愿意接受你作为我的爱人-----”撒加一本正经地说道。
穆笑了起来：结婚誓词从来都是说丈夫和妻子的，哪有会说爱人的。撒加一开始就把词说错了，岂不是要挨鸡蛋砸了。
“-------我保证，我一生中每一天都对你忠诚------”撒加专注看着穆，前所未有的认真。
“-------从今日开始，不论人生好或者坏，贫穷或者富有，疾病或者健康------”
穆忽然意识到了撒加在做什么：撒加并没有念错誓词。他是在将那些不敢说出口，不敢公众于世的想法借着场景还原的机会说出来。
这样的仪式感让穆感到慌乱。穆想将手从撒加手中抽出，他不想让撒加继续说下去了。他害怕撒加全部说完的时候，自己就毫无退路了。穆知道自己是必定会辜负撒加的，因为他宁可放弃王位，放弃教籍也要选择跟随的是加隆。
所以撒加越是认真，穆越是害怕：害怕自己无法承受撒加的一片真心。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撒加说，在誓词念完前没有松开握着穆的手。
“撒加… …”穆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我说，你们可以亲吻对方了。”撒加说着，凑近了穆，吻了上去。他的睫毛扫过穆的脸颊，像是蝴蝶的翅膀轻扇了一下，痒痒的，暖暖的。
很短暂的一个吻。
穆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撒加忽然松开了穆的手并且换回了之前玩笑的口吻：“然后这样就算仪式完成了。还好没有出什么瑕疵。”
穆刚才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没出瑕疵就好。”穆说，也换上了玩笑的表情。
撒加转身将盖在手上的手巾拿掉扔回了桌上，没有回头看穆：“然而我多么希望能和你有这样的契约关系。”
午后静谧的空气中传来一丝细不可闻的叹息声。
穆的心脏停跳了一拍。